荼毒
gb/一时兴起她X付诸真心鱼/灵感
曾养过一条鱼,几年了才又想起来,好像是养了几十天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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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主视角
她去城郊的花卉市场了,在那个夏天的傍晚,赶在半小时后的关门前。缘由是想买一束花来着,买一束焦黄或橘黄的小蔷薇。
花市快关门了,商户都在收摊。她走到最尽头,终于看到了想要的小蔷薇。
一簇簇的花旁边一个小角落里有个架子,上面摆着很多小水杯,里面是各色的斗鱼。
她喜欢看斗鱼大大的尾巴轻轻摆动的样子,觉得流光溢彩。她一个一个杯子的看着,然后看到了那条鱼。
深蓝色,极圆的尾,带点雪白的边儿,顺着落幕的阳光,能看到点儿类似水墨的渐变。
她突然觉得桌上有这个小东西会开心一点儿。
“老板,斗鱼多少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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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带那条鱼回家了,当然还有小蔷薇。
她买了个鱼缸,挺高的,摆在桌上刚好。
她给鱼取名苏扇,因为那条扇子似的尾巴。
“小家伙,欢迎到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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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待那条鱼极温柔,总在下午四五点钟把他放在阳光底下。“鱼不能能长时间晒太阳,也不能不晒。”网上说。
有人说鱼的记忆是7秒,其实应该是一到三个月。
她给鱼喂食,三天一次,一次五粒。多喂一点儿吧,别饿着,她想。喂食的时候,鱼会转个漂亮的圈儿,用他漂亮的尾巴。
她给鱼换水,应该是一周一次。
她把手指贴在鱼缸上,鱼会凑过去,用脑袋轻轻地点几下,再快速的摆动尾巴。
当时,她喜欢极了那条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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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学了,网课,作业很多。鱼在她手边的缸里,她的眼睛在电脑上。
三天,她忘了喂食。五天,她喂了二十一粒。十五天,她都没换水。
自从她开始上课,鱼再没晒过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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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时候,鱼会快速的摆动身子,大大的尾巴拖在身后,像是跳舞。如果他能说话,他也许在呼唤。
他的颜色变得鲜艳,常常追逐水里的泡泡,有时水面会翻点浪花。
她想起来,向缸里扔了几粒鱼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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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不怎么游动了,低垂着漂亮的尾巴,鱼粮沉到水底。她终于把鱼放到阳光下。
过了几天,水面上浮了点白毛。
鱼身上长了白毛,随着轻微的摆动摇晃着。慢慢覆盖了那瞩目的蓝。
他在水缸底,颜色变得暗淡。
她不知道怎么了,便去换水、喂食、给他晒太阳。
她尝试用手把白毛揪下来,但还会再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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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,死.了。
漂亮的尾巴低垂着,飘在水面上。
她埋葬了他。
想养狗了,她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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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主视角
少年有条漂亮的尾巴,深蓝色的,带点白边。
他是条鱼,一条好看的斗鱼。
他被放置在花卉市场,小小的水杯里,周边是吵杂的人群,水杯小到喘.不过气。
一个人在看他,她好好看,少年想。
那个人带他回家了,他有了个新水缸,空间很大,可以摆尾,可以转圈。他有了个新名字,叫苏扇。
“小家伙,欢迎到家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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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待他很好,总不忘给他换水喂食,每每这时候,少年就摆动尾巴,那是感谢的意思。
她常常把鱼缸放到太阳下,少年很喜欢暖暖的阳光。
她有时候会把手指放在水缸壁上,少年总会摆动他好看的尾巴,再虔.诚地吻上去。
少年的人身很好看。白.皙的皮肤,纤.细脆.弱的手臂,骨节分明的手指,还有深蓝色的、流光溢彩的眼睛。尾巴会变成锦织的薄纱,覆盖在纤.长的双腿上。
多看看我吧,主.人。少年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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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为什么,她开始频繁看电脑,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少。这几天,她甚至忘了喂食换水和给少年晒太阳。
少年隔着鱼缸的玻璃和水光,悄悄地看她。
主.人,您不喜欢我了吗?是我不好看了吗?是我不听话了吗?是我做错了什么吗?少年想。
那天她给鱼喂食,喂了很多,不是小心翼翼放的,而是漫不经心的撒了一把。
少年的眼角溢.着泪,却依旧拼命的吞.咽着食物,即使他已经吃不下、甚至于想吐出去。“呜…主人…求您别这样。”少年艰.难地请.求着。
少年再没被晒过太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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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会跳舞,旋转、拂水,身姿动人,一舞惊鸿。
雪白的腿自纱间露.出,眼角泛着湿.润和红,他总是咬着嘴唇,不愿让破.碎的呻.吟流出。
“主.人,再看看我吧,求您。”一舞毕,他嗫.嚅。
羞.耻让鳞片更加鲜艳,少年眼角的红也更加动人。
只是一小把鱼食撒下,再无多余的目光流连。
少年哭了,哭得撕心.裂肺,泪水和鱼缸的水混在一起,谁也道不明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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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,其实也许就十几天。
少年生病了。不怎么爱动,也没什么食欲。
但她施.舍的鱼食总会尽数吃去,即使会胃.疼到出虚汗,或是想.吐而不敢。
“主人,我真的想给您跳舞的,但我真的没力气…”少年无力的沉在水下,任由薄纱四散在水底的石块上。脆.弱的脖颈高.昂着,大口大口地喘.气。
白毛飘浮在水面上,她以为那是从哪儿落的灰。
几天后,白色的菌.丝覆盖了少年的身体,是从伤口处侵.入的,发疯了般在皮.肉里长,疼得钻心。
“救救我,主.人…救救我。”少年绝.望地呼喊,水中却只是多了几个泡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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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发现了,于是生生将那深.深扎根在皮肉下的菌丝揪.下,企图治好他。被揪下的菌丝拖着带.血的鱼鳞和皮.肉,少年也疼得直抽.搐。“呜.哈…主.人…别…疼…”
她给他换了水喂了食,再将水缸放在太阳下。
“主.人终于理我了…”少年疼.痛之际悄悄想。
少年以为被她带回家后会幸福一辈子。
颜色愈发暗.淡,菌.丝越长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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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死.了,漂亮的尾纱低垂着,浮在水面上。
“对不起主.人,我不能陪您了。”
最后一秒钟,少.年想起与她初次见面时,她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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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吗,他叫苏扇。
那条曾经好看的斗鱼,只要二十五块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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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喻毒.害,亦指悲.痛———
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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